新寧德拍客團(tuán) | 鄭承東:《詩經(jīng)》有多美,柏步就有多美!
霍童溪是農(nóng)耕文化的活畫卷。沿著霍童溪畔行走,就好像在和煦的陽光下翻閱那本古老而又清麗依舊的《詩經(jīng)》,春夏秋冬,各有姿色,百讀不厭:蒹葭蒼蒼,艄公野渡,蓑翁農(nóng)夫,采茶村姑這些在《詩經(jīng)》經(jīng)典的畫面依然還沿溪疊映。
而霍童溪柏步村段,集屏南、周寧兩川,美成兩岸沖積平原,東岸稱外表(緲)村,西岸則為柏步村。兩岸一溪相隔,美美與共時,恍若《詩經(jīng)》再世。
【蒹葭蒼蒼,白露為霜】
(《蒹葭》先秦·無名氏)
蒹葭即為蘆葦。蒹,指沒有長穗的蘆葦。葭,是初生的蘆葦。柏步村溪坂有蒹葭。到了冬天,白露成霜,蒹葭枯黃,密密接天。遇陽光照耀,蘆葦花則白晃晃一片,煞是耀眼,美得眼花繚亂,動人心魄。春夏秋冬,柏步溪坂的蒹葭從初生、長穗到蘆花瑟瑟,從嫩綠、青綠到繚眼枯黃,從枯萎到重生,年復(fù)一年,就這么頑強(qiáng)地用生命的輪回去守候。守候什么呢?或許,是為了守候在水一方、求之不得的伊人?
【所謂伊人,在水一方】
(《蒹葭》先秦·無名氏)
柏步一水相隔外表。村人說,外表原名:外緲。何謂“緲”,即逢晨霧起時,從柏步望外表,溪岸櫸木如黛,亭亭玉立,如影綽綽,似伊人在水一方,縹緲成仙,遙不可及。而從外表望柏步,層巒疊嶂,美若漓江。柏步與外表,一衣帶水,此岸彼岸,互為伊人,咫尺天涯。
【溯洄從之,道阻且長】
(《蒹葭》先秦·無名氏)
柏步兩川匯集,最美在左川。左川溯流而上,即為洪口莒州、屏南壽山。從柏步古渡逆流泛舟,兩岸空山新雨,蘆花搖曳,青山如黛。遇水潭處,一汪澄碧,不時有魚兒躍起,水聲濺起,格外清脆空靈。古時,左川為茶鹽水道。屏南之茶,從壽山挑至莒州古渡,過駁順流而下,經(jīng)柏步,運(yùn)至霍童茶莊上稅,再以船達(dá)三都,至榕城,漂洋過海去英倫。清末民初的海上茶葉之路,由此鋪就,滿溪流水香。屏南山民所需鹽巴,則需以溪船從霍童起運(yùn),經(jīng)柏步,逆流而上,運(yùn)至莒州,再由挑夫經(jīng)茶鹽古道挑回大山深處。溯洄從之,道阻且長。期間,船遇水瀨,溪流湍急,則需船夫下船拉纖,逆流而上。使勁處,船夫號子便響徹峽谷。
【誰謂河廣,一葦杭之】
(《河廣》先秦·無名氏)
這是先秦時,一位旅居衛(wèi)國的宋國人,面對黃河,思?xì)w不能,而反復(fù)詠嘆的一首詩。詩中唱到:河面并不寬廣,我用一根蘆葦,就可以渡到對岸。故國并不遙遠(yuǎn),我踮起腳,就可以望到故鄉(xiāng)。故國近在對岸,但我卻不能渡過河去。今駐足柏步古渡,《河廣》之意恍若再現(xiàn)。此渡口為兩川匯集處,水流迂回成潭,村民美稱:黛水羅塘。渡口兩旁皆為平展的溪坂石灘,目之所及,此岸蒹葭接天,彼岸櫸木倒影成林。黛水羅塘,一片開闊水域,靜水深流,溪水平緩。伐一竹排,從此岸到彼岸,分鐘之間,即可抵達(dá)。雖是咫尺之間,皆因有水相隔,而憑空多了隔岸遙想的空間。哪怕是一根蘆葦,也成了可以抵達(dá)彼岸的夢想之舟。今有村民,以竹排為“葦”,或晨霧縹緲時,垂釣于此,或黃昏斜照處,行舟彼岸。黛水羅塘,可以孤舟蓑笠翁,獨(dú)釣寒江雪;也可以,君看渡口淘沙處,渡卻人間多少人。
來源:新寧德拍客團(tuán)
圖/文:鄭承東
編輯:陳姜燕
審核:劉寧芬 林珺
責(zé)任編輯:陳姜燕
(原標(biāo)題:新寧德拍客團(tuán) | 鄭承東:《詩經(jīng)》有多美,柏步就有多美!)